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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暗匣,我的剑我自己知道。”
重华道:“为什么这么确定?狄静轩说就算做一把一模一样的剑,蒙上你的眼睛,你只靠手也能摸出来不同。”
狄飞白面色冷漠,牵起缰绳一抖:“这是我当年拜师学艺时,我爹送的剑——走了!驾!”
坐骑四蹄奋扬,一阵烟尘激荡,一人一马冲开重重飞絮,追逐晨曦而去。
重华恋恋不舍,还在遥望,身后狄静轩拍马上前:“殿下,请回了吧?”
重华给了他充满怨念的一眼。
路上,江宜骑驴缓缓而行,名都回沧州没有几天路程,他不打算赶时间,就这样走走停停也有趣味。只是没想到同行都是短暂的,他来时与归去都形单影只,未免有些寂寞。
这时候身后一阵急促的马蹄,江宜回头,见是狄飞白策马追来。
“咦?”他心中又是高兴又是困惑,“你有什么东西在我这里吗?”
狄飞白吁停马匹,绕着江宜走了两圈:“没有!你想什么呢?做事要善始善终,我打算把你送回沧州为止,免得这一路都平平安安,反在家门口遭了贼匪!”
“哪有这样的事。”江宜笑道。
“你那破驴子,几辈子能走到沧州?上马来!”
破驴很是不忿,猛甩脑袋,脖铃声声散入春风。冬去春来,枝头已有新芽吐绿。
温暖的晨光里,千年旧城百年名都,已渐往身后去。远方无垠海浪在天尽头泛着粼粼波光,孤崖嶙峋,崖上不倒的危楼,犹如亘古不变的石像,在永恒地守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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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卷完,放假去了,下卷过段时间再更新
# 下卷·明日落红应满径
第146章 徐沛
回沧州已是春天,道路旁未插秧的水田,明镜一样倒映着重重山峦,簇簇绿叶喷薄而出,渲染得天地间浅绿深碧色,遍野盛放的紫薇与旱荷,看起来就像是一块块斑驳的紫金地毯。江宜一路到得沧州城外,竟然又逢城中踏春出游,那情形与一年前他临别之际一般无二。
早在城郊十里店时,狄飞白就与他挥别,江宜一人牵着驴子入城。游春时节,阖家出动,城中摩肩接踵,难寻一块落脚之地。
江宜在人缝中穿行,环顾街头巷尾,一应景致依然如故,仿佛时间在此停滞了。他不免有些想念,欲往学堂去瞧一瞧,人却太多了,只好放弃,先去码头找船回岛。
太和岛犹如洒入碧蓝海岸的一滴墨点,雷音阁则是飞溅的一笔。岛上仍是一片荒芜景象,人迹罕至。江宜给了船钱,上岸,入目是长在稀薄沙土里的一朵绽放的小花。五片花瓣端端正正,晶莹玉透,竟有宝相庄严之感。傻驴使嘴去拱那花,花瓣却纹丝不动。
江宜抬头,看见雷音阁前,法言道人不知何时站在那里,远远看着他。
“师父,我回来了。”
江宜牵驴上前。法言道人面无波澜,那模样较之一年前没有丝毫改变。
“回来也罢。你出门修行,是为了找自己的道,如今你是找到了么?”
江宜遗憾道:“这倒没有。我回来,只因实在觉得无趣。这一切好似是别人为我安排的路,有哪一件事是出于我自己的意愿而发生,哪一个人是因我自己的意趣而结识,我竟无从分辨了。”
法言道人只是无言,似乎毫不意外,回身进了雷音阁。
江宜跟在她身后,楼中终年昏暗无光,潮湿阴冷,若是常人居住,不出一年只怕就会风湿骨痛疾病难忍。那驴不肯进去,江宜只好放它在外,见它又去啃花,竟是找到了乐子。
二人沿着楼梯向上,经过江宜居住的隔间,当中床铺炭盆摆放如旧,面上纤尘不染,显见是法言道人整理过的。上得顶层阁楼,法言道人趺坐于蒲团上,江宜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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