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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事不妙,姬元徽也顾不得方才那声音到底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听裴煦这语气他只觉得后脊一凉,十分敏锐的嗅到了什么东西打翻了的味道。
解释只会显得刻意,而且恐怕会越描越黑。
姬元徽觉得自己应该想办法让裴煦和自己身边的其他人处好关系,往后日子还长,互相之间总有需要互相帮扶的地方。
他在裴煦脸颊捏了把,又凑上去亲了下:“精神不济?我因为谁精神不济?小没良心的。”
裴煦躲,他就追着亲,没一会儿裴煦的端庄持重被姬元徽毁了个彻底,只能推着姬元徽的脸边躲边笑着告饶:“是我言错,殿下别闹我了……”
见裴煦不再绷着脸假笑,姬元徽放下心来,握住裴煦的腕子将他抵在自己脸上的手拉开,流氓似的闻了闻:“府上的庶务按理说是该交给你打理的,但前些日子你病着,我就没让他们拿这些事去烦你。账房钥匙在张管家手里,你若是闲来无事想查查账什么的可以去问他要。”
可以去问张管家要,那这意思就是钥匙不会放在他手里了。
裴煦有些黯然,果然还是对他不放心吗。
[也是……偌大一个王府,殿下不放心交到我手里也是应该的。]
姬元徽眉心猛地一跳,这是又想什么呢。
但到底还是有些不甘心,裴煦手指蜷了下,他不自觉便将心里话问出了口:“殿下为什么不想让我来打理府中庶务?”
这话问出口的那一刻他便后悔了,但收回来已经来不及了。殿下对他还不够好吗,言辞已经很委婉了,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一定要把事情搞砸弄得大家都难堪吗?
裴煦是有些怕的,他恐惧着来自姬元徽的任何一句负面的,贬低的评价。他脸色都白了些,逃避似的移开目光仓皇躲开姬元徽的视线。
然而下一刻,裴煦眉心被人拿食指轻轻点了下,随后便是轻轻一声有些无可奈何的叹息:“你啊……”
“物尽其用,人尽其力,不想要你管这些当然是因为觉得你干这个实在屈才,将你关在内宅未免太过大材小用。”
姬元徽只觉得想不明白裴煦这脑袋瓜里每天都在想些什么:“我以后是要保举你入仕的,你不必将心血浪费在这些琐碎俗务上。”
裴煦眼睛都睁圆了些,他有些不可置信,又有些无措:“入仕?我可以吗?”
“你文章写得好,人也聪明,为什么不可以?”姬元徽挑眉,不太理解裴煦过于惊愕的反应,“你书念得那样好,从前你家里没有让你去科考的打算吗?”
裴煦张了张口,又垂下眼眸,像是一时间组织不出什么语言来。
姬元徽看明白了,看来裴家是没这个打算。
只知道裴家对他不好,没想到连他的前程也要一并折了。
姬元徽不想继续说这些让裴煦难堪的往事,他自己想到这些都觉得心头发堵,裴煦只会比他更难受。
于是他不再追问,而是扯开话题:“一会儿先去用早膳,若是感兴趣就去账房看看,若是对查账没什么兴趣就过来书房。说起来你与周二也有些日子没见了吧?你们是表兄弟,多见见叙叙旧,别让感情淡了。”
[我与他哪里来的什么旧可叙,他见了我都恨不得将白眼翻到天上去。]
“可是殿下……”裴煦面露难色,“表哥他,似乎不太喜欢我。”
“怎么会。”姬元徽装傻,“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那更要当面好好说开了。”
姬元徽都这样说了,裴煦也不好再继续推拒,只能应下。
说起来,裴煦与周恃宁不合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说是积怨已久也不为过。
给他与裴煦赐婚的旨意下来的第二天,周恃宁一大早便怒气冲冲来了他府上,一脚踹开房门,那模样简直称得上怒发冲冠。
“姬元徽!”周恃宁进门就是一声大吼。
姬元徽应了声:“唉,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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