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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周恃宁突然反应过来,“你从小一肚子坏水,我和他不合,你清楚得很对不对?”
“什么?冤枉啊。”姬元徽大惊失色,“我一个只会打仗的武将哪里懂这些勾心斗角的东西,你们竟然性格不合吗?我从前委实不知啊。”
演的有些浮夸,但应付周恃宁足够了。
“反正你要不是演的就是又蠢又瞎,我和他从前给你做伴读的时候有一日太平?”周恃宁半信半疑,继续控诉,“别在这儿和稀泥,我就是看不惯他那副风一吹就倒的柔弱样,动不动就病倒告假,你那些课业堆到最后只剩我一个人做!”
姬元徽摸鼻子望天:“从前是辛苦你了,但身体差也不是他的错啊……”
周恃宁呵呵一声:“就算从前不知道,那你现在也该知道了,我和他不合,不见,告辞。”
姬元徽没再强留:“慢走,不送了哈。”
裴煦估摸着姬元徽谈事应该谈的差不多了才不急不慢的从前厅穿过内廊往书房去,他走得很慢,像是不想在路上遇见什么人。
走了两步,有呱呱嘎嘎的鸟鸣声响起,裴煦停下步子,脸上有了些笑意,伸出一条胳膊,有鸟落在了他腕上。
不是鹦哥,也不是画眉,是只通体漆黑的乌鸦。
周恃宁走得匆匆忙忙,就怕走慢了在路上撞上裴煦。
但事情往往就是怕什么来什么,两人还是撞上了。
周恃宁急急刹住步子,目光落在了裴煦腕上的那只乌鸦身上。他吞了下口水,下意识摸了下眼眶。
裴煦也注意到了他,牵动嘴角笑了笑,回过身很体面的一揖:“表哥。”
“嗯,嗯……”和裴煦的从容淡定一比,周恃宁坐立不安,显得有些局促,但他的眼睛还是忍不住追着那只乌鸦看。
裴煦留意到这一点,他稍微侧头看了看已经跳到了他肩头的乌鸦:“表哥是在看它吗?它叫小乌,是只很乖的小鸟,能听懂人话,表哥要摸摸它吗?”
说着,裴煦将重新跳回他腕上的小乌往周恃宁面前递,周恃宁被吓得捂着眼睛后退好几步险些摔倒。
“别把它拿过来!”周恃宁抬起胳膊严严实实挡住脸,声音都快有哭腔了,“拿走!拿走它!”
耳边是扑棱棱鸟类扇动翅膀的声音,裴煦用满含歉意的声音急急道歉:“小乌已经飞远了,对不住,实在对不住,小乌那样小,我没想到表哥会怕它。表哥一直看它,我以为表哥喜欢它……”
周恃宁惊魂未定的将胳膊放下一些,见鸟真的已经飞走了,他喘了口气忽然觉出丢脸来,红着脸恼怒找补:“我……我才不怕小鸟,我只是从前曾见过一只凶恶的乌鸦将人的眼睛啄出来吃了,故而,故而有些谨慎罢了!”
“我听说只有犯了口舌恶业的人才会被乌鸦惩罚啄去眼睛和舌头,表哥是做过什么坏事,或者在人后说了别人的坏话吗?”裴煦露出微微有些愕然的神情,很诚挚的问他,“不然……为什么会这么害怕呢?”
周恃宁被他看得心虚,心中又有些发毛,口中胡言乱语答非所问:“我,我有些急事,我该走了。”
裴煦微笑:“好匆忙,不留下来一起喝杯茶吗?”
周恃宁慌忙摆手:“不了,下次,下次再说。”
说罢火烧屁股般逃走了,像是生怕裴煦继续留他。
看着他慌张离开的身影,裴煦下意识的微微抬了下下巴,轻笑了一声。
胆子好小啊。
殿下不喜欢胆小的,也不喜欢笨的。
……
裴煦到书房的时候,姬元徽一眼便看出了他心情不错。
“做什么坏事了?”姬元徽挑挑眉,“这么高兴。”
裴煦垂眉敛目,笑意温和:“殿下说笑了。”
[周恃宁无事应该不会再过来了。]
[可以清静些时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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