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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元徽扫了一眼:“这是什么东西?”
“这几日城西新开了家茶肆,有一姓王的和尚在那里讲经, 据说听了他诵经祈福, 最差也能考中贡士。”那人眼神在棋盘停留了一瞬, 目光略过手边被吃了半盘的樱桃,然后继续道,“这是入场的契券, 现在已经卖到了千两银子一张。”
太子居然真的大胆到为了谋财泄露科举考题。
姬元徽眼皮跳了下, 几乎马上就想通了其中关窍,但嘴里只是说:“江湖妖人罢了, 谋财框人的妖僧, 居然也有人信吗?”
“那僧人是这两天才剃的头, 做和尚前是太子府上的门客。天下读书人的公理,如今全系于殿下一身了。”
那人按住纸券一角,推向姬元徽, 不再拐弯抹角,“我家主子的意思是,这份功劳他分毫不取,全归殿下,只当是给殿下验验诚意,不知殿下觉得这份心意可还算精诚?”
“若殿下觉得满意,那日后兄弟之间便多些来往。我家主子在京筹谋多年,消息比殿下通达,日后若有什么事,必然第一时间告知。”那人态度谦恭,“三殿下出权,我家主子出消息,是两方都得益的事。”
两方都得益?他那个狐狸成精的大哥怎么可能做这种好事。
把要担责有风险的活都推给他来做,还把话说得这样好听。
如今朝中形势并不清明,皇帝心到底往哪偏谁都看不清。若是皇帝清醒愿意借着这事顺道清查吏治整肃卖官鬻爵之事,那他们是大功一件。但怕就怕皇帝昏头,为了保太子选择把事按下去,那他们不光白忙一场,还顺道把京中权贵得罪了个遍。
但无论成败,对大皇子都有益无害。
若成了,就算搬不倒太子也能毁其声名,没了人心德不配位被拉下来只是迟早的事。
若不成,这事一结也帮他摸清了皇帝的态度,日后他行事必然更加谨慎。
拿他当马前卒呢……这是摸准了他前些日子已经和太子撕破脸,寻着机会就不会轻易放过他。
姬元徽转了下手里的棋子,态度不置可否:“我都被夺了官了,哪来的权。”
“若没记错,裴少君官职恰好是在刑部,多合适的位置。”那人说话始终垂着眼,不抬头与人对视,“那和尚五日后就有一场讲经会,三殿下可以先去看看,再做决断。”
他说着,起身再拜:“主子的意思小民已带到,殿下若无吩咐,小民便告退了。”
姬元徽有些意外于他真的只是来谈事的:“要不然你再想想,真没别的事了?”
那人腰弯得很低垂首一揖,然后转身离开。
那人刚走出门去,姬元徽就听见咣当一声,他回头去看,发现是裴煦匆忙起身将屏风撞歪了。
来不及将屏风摆正,裴煦跟了出去。
宣存礼走得很快,裴煦几乎要跟不上,他不得不出声喊他:“师兄!”
那人脚步一顿停下来,回过头来。裴煦刚要上前,却见那人抬起手,冲他做了个推拒的动作。
“则怀,止步吧。”宣存礼比他记忆中枯槁憔悴了许多,和他隔着几步远的距离,冲他露出一个有些苦涩的笑,“别再送了。”
裴煦在这短短一瞬突然想起了许多,有老师和师兄如何笑着为他取字,有他初到异乡遭人排挤时师长如何为他解围……
是难得的,曾经对他好的人。
他罕见的直率问道:“师兄没有要见我的意思,又为何要将笛子赠来?”
“主家所命,不敢不从。”宣存礼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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