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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姬元徽声音不自觉便缓了下来,“餐食怎么一口都没动?我端了粥来,要不要用些?”
说着,他要站在身来,却被裴煦拉住了衣角。
裴煦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小幅度摇了摇头:“痛。”
喉咙痛,吃不下。
姬元徽重新坐回裴煦身旁,他已经不似白日里第一眼看到裴煦满身是血时,那副被人剜了软肋惊慌失措的模样了。
他镇定下来,眉眼沉敛,好像很可靠。
“为什么不高兴?融融。”他看出了裴煦在因为什么低落,缓缓道,“你做得很好,所有想要欺辱我们的人,都不该活着。”
裴煦朝他的方向靠近,将脸埋进他掌心,声音很小的问:“那日后要因为我们而死的人还有好多……他们也有亲人朋友,这样真的是对的吗?”
“只有赢家才有资格评判对错,只要我们赢了,我们说什么是对的,什么就是对的。”姬元徽拇指轻轻擦过他的侧脸,“我们得一直赢下去。”
裴煦突然笑了声,像是想到了什么:“殿下,我们这辈子做很多坏事,下辈子会不会变成猫狗鱼鸟啊?”
“又胡思乱想。”姬元徽碰了碰他的脸颊,“我们哪里是在做坏事,我们是在为民除害。孟子怎么说的来着?无恻隐之心,非人也。无羞恶之心,非人也……”
他停下来:“后面两句是什么来着?”
裴煦道:“无辞让之心,非人也。无是非之心,非人也。”
“嗯。”姬元徽点头,“他们有吗?他们没有,所以他们不是人,你也不用愧疚。”
“别害怕,你没有错,不要觉得自己有错。”姬元徽目光垂落在他身上,拨开他额前碎发俯身亲吻他,“别为他们难过,永远只有他们欠你的份儿。”
第19章
第二日一早,宣旨的太监便带着皇帝的口谕气势汹汹来了。
皇帝痛斥他不敬兄长不爱护弟弟,停了他的职务,要他在家自省。具体反省多久也没说,估计是看皇帝心情。
裴煦被太子的人劫了这事不方便捅到明面上,毕竟里面还牵涉着官员之子的人命,查起来不好收场。
这事被隐去,他们有理也成了没理。余下部分单拎出来看就成了姬元徽无缘无故闯进太子的宫殿,突发恶疾把二哥和弟弟一齐痛殴一顿,然后扬长而去。
姬元徽对此不是很在意。
一般孩子跟你说被窝暖的时候,其实早就已经尿了一床了。
老皇帝撤他职的旨意能下得这么快,这是早憋了一肚子坏水,就等他什么时候没留心犯个错,一早准备好的旨意就有用处了。
但凡打人的是太子或者大皇子,那都不可能撸人官职,顶多给被打的赔点东西安抚一番,这事就算过去了。
撤就撤吧,反正他重心也不在这里,这个礼部的闲职整日里忙来忙去也不知道在瞎忙活些什么。
正巧还有一两日便是裴煦生辰,在家安心陪人过完这几天再忙旁的也来得及。
宣旨太监一走,姬元徽便让人将自己的爱马牵来,问裴煦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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